不久前，我的一位朋友送我一本书，书名叫《中国健康调查报告》，这是一本关于健康的科普读物，由美国营养学家威柯林·坎贝尔博士撰写。他指出，牛乳中的酪蛋白可以促进肝癌的发展，结论是：酪蛋白是强大的促癌剂！  
　　我认为，这本书的一个缺陷是叙述不全面，只强调牛奶酪蛋白的促癌作用，而忽视了量的问题。还有一个问题，是关于饮奶量“促发”了癌，还是“促进”了癌。有位中国学者说：“我觉得不能简单说牛奶促发了癌症，科学地说，是在这样一个动物模型当中，什么模型？有黄曲霉毒素，假如没有黄曲霉毒素，不管是牛奶，还是植物蛋白都不会导致任何癌症。”  
　　因为这个“促进”，使我产生许多困惑和不解。  
　　坎贝尔说：“低蛋白质摄入能显著降低黄曲霉毒素代谢有关的混合功能氧化酶(MFO)的活性。因此就使肝癌发生率显著降低”。问题是，蛋白质是通过什么途径来影响MFO的活性？牛奶的蛋白质是不能直接进入细胞的，那么，氨基酸或小肽是怎样作用于MFO的呢？  
　　他还说：“黄曲霉毒素会给机体留下‘记忆’，高蛋白可促醒休眠的癌细胞，而低蛋白膳食可抑制黄曲霉毒素的致癌作用”。问题是，黄曲霉毒素以何种形态，存在于细胞何处留下“记忆”？氨基酸或小肽又如何“唤醒”这个“记忆”的？  
　　他又说：“20%酪蛋白可显著促进癌细胞生长，而植物蛋白，不论所给剂量多大，也没有促癌作用。更神奇的是，通过改变蛋白质摄入水平，可以对癌的发展进行调控，可以选择性地激活或抑制癌的发展”。问题是，是什么物质可以在细胞中，在有黄曲霉毒素的背景下，发挥这种调控作用？分子机制是什么？与细胞内的癌基因有什么关系吗？  
　　该书作者还提出了一个观点：动物性食物的营养素促进癌的发展，而植物性食物的营养素能抑制癌的发展。问题是：这是用动物模型得出的结果，这个结论可信吗？它有普遍意义吗？  
　　本来我期望能看到我国内蒙古、西藏、新疆等地的资料，因为这些地区的居民膳食，千百年来都是以动物性食物为主，吃手抓羊肉，喝马奶、羊奶、牛奶，蔬菜、水果吃的较少。如果能和汉族农村以植物性食物为主的数据相比较，一定很有意思。  
　　1997年，中国营养学会推荐的平衡膳食指南，推荐每人每日摄入各类食物总量为1100—1475克，其中奶类或奶制品为100克。由此可见，我国居民膳食中奶类的摄入量还很低。我们可以放心地每天喝适量的牛奶。